赵孟頫博学多艺,文学艺术开创一代风气。经学主治《尚书》,尤精于礼、乐之学。对律吕之学也有精深研究,颇得古人不传之妙,著有《琴原》、《乐原》各一篇。篆法尊《石鼓》、《诅楚》,隶书法梁鹄、钟繇,行草崇二王(王羲之、王献之),晚年又受李邕影响,各种书体,冠绝古今,天竺、日本均以收藏其翰墨为贵。他手书佛、道的书法,有许多散于名山。
赵孟頫的诗赋及文章,清邃高古,读来往往使人有飘然出世之感。在至元年间的诗人之中,赵孟頫与戴表元等人一起,力扫南宋卑弱习气。他善于融篆籀之法于绘画之中,竹石、人马、山水、花鸟,无所不精,无疑是一代画坛领袖。对世俗贬低界画的看法,也有独到见解,认为其他画科,有时尚可杜撰瞒人,而界画却更须具备功力法度。有记载说,入元之后,赵孟頫家事甚贫,平时也常以字画收取润笔费用,聊以自补。他还精于古器物、书法、名画的鉴定,有关年代、作者、真伪,望而知之,百不失一。
历代对赵孟頫的部分评价
孛儿只斤·爱育黎拔力八达:使后世知我朝有斗家,大妇父子皆善书,亦奇事也。
杨载:公性善书,专以古人为法。篆则法《石鼓》、《诅楚》;隶则法梁鹄、钟繇;行草则法逸少、献之,不杂以近体。
欧阳玄:公治尚书,有书注于礼乐,度数甚明,知音律,……为文清约典要,诸体诗造次天成,不为奇崛,格律高古不可及,尺牍能以数语曲畅事情,鉴定古器物名书画,望而知之,百不失一,精篆隶小楷行草书,惟其意所欲为,皆能伯仲古人,画入逸品高者诣神,四方贵游及方外士,远而天竺、日本诸外国,咸知宝藏公翰墨为贵,故世知之浅者,好称公书画识者,论公则其该洽之学,经济之才,与夫妙解绝艺,自当并附古人,人多有之,何至相掩也。
徐达左:当是时,以诗文名世者,若赵松雪(赵孟頫)、虞道园(虞集)、范德机(范梈)、杨仲弘(杨载)诸君子,以英伟之姿,凌跨一代,谐鸣于馆阁之上,而流风余韵,播诸丘壑之间。
陶宗仪:性通敏持重,未尝妄言笑。书一目辄成诵,诗赋、文辞清邃高古。善鉴定古器物、名画。画山水、竹、石、人、马、花、鸟悉造其微。尤善书,为国朝第一,篆法石鼓诅楚,隶法梁、钟,草法羲、献。或得其片文遗帖,亦夸以为荣。然公之才名,颇为书画所掩,人知其书画,而不知其文章。知其文章,而不知其经济之才也。
孙承恩:前代王孙,异时翰学。粹质令仪,高吟大作。绘事拟圣,墨妙入神。文采风流,照映后人。
王世贞:①元诗人,元右丞好问、赵承旨孟頫、姚学士燧、刘学士因、马中丞祖常、范应奉德机、杨员外仲弘、虞学士集、揭应奉傒斯、张句曲雨、杨提举廉夫而已。赵稍清丽,而伤於浅。②余尝谓吴兴赵文敏公孟俯,风流才艺惟吾郡文待诏征明可以当之,而亦少有差次。其同者,诗文也,书画也,又皆以荐辟起家。赵诗小壮而俗,文稍雅而弱,其浅同也。文皆畅利而乏深沉,其离古同也。书小楷赵不能去俗,文不能去纤,其精绝同也。行押则赵于二王近,而文不能近,少逊也。署书则文复少逊也。八分古隶则文胜,小篆则赵胜也,然而篆不胜隶。画则赵之入唐宋人深,而文少浅,其天趣同也,其鉴赏博考复同也。位在赵至一品,而文仅登一命。寿则文予九龄,而赵仅垂七衮,异也。若出处大节之异,前辈固巳纷纷言之,独赵集有述太傅丞相伯颜德一章,中所云:‘舆地久巳裂,车书当会同。’又云:‘六合仰照耀,一方顾颛蒙。’呜呼元诚而亲主,宋社诚屋,伯颜诚贤有功岂而所宜言者,何有胸无心至此也,吾待诏不与同年语也。
康有为:吴兴、香光,并伤怯弱,如璇闺静女,拈花斗草,妍妙可观念更新,若举石臼,面不失容,则非其任矣。自元、明来,精榜书者殊鲜,以碑学之不兴也。